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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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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又疏離。

周熙甯有些擔心地拽她的衣袖,聲音裏透著微微的惶恐和不安,“小姨——”他眼巴巴地看著她,眸中隱隱有水光,“小姨你沒事吧。”

書寧抖了抖韁繩,忽地一咧嘴,擠出燦爛的笑容來,“哈哈”一笑,仿佛毫不在意的樣子,“那姑娘長得漂亮,配攝政王倒也不虧。”

她明明在笑,可眼睛裏卻盛滿了哀傷,連周熙甯這麽個小孩子也能明顯察覺出來。

回去的路上氣氛很低落,周熙甯好幾次想開口哄一哄他的小姨,可他到底只是個未通情欲的小孩,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也不知該如何勸解。回了營地後,他也顧不上向大夥兒炫耀自己的獵物,一溜煙地奔向仁和太後院裏求救。

至於他為何找仁和太後而不是生母仁貞太後——周熙甯直覺,這樣的事情仁和太後仿佛更懂。

果然,聽得他因情緒激動而略微顛三倒四的敘述,仁和太後的臉上頓時微微變色,但在周熙甯面前她還能尚且穩住,鎮定地笑了笑,柔聲道:“你小姨年歲還小呢,不急著談婚論嫁。至於你小皇叔,難得能遇著他喜歡的人,母後只有歡喜的。只可惜了那蔣家小姐,但也是沒辦法的事。好在這樁婚事只是口頭上提了提,旁人都不曉得,陛下也莫要說出去,不然,到底對蔣家小姐不好。”

周熙甯眨巴眨巴眼,小臉紅紅的,擔心地搓手指,“小姨看起來很不高興。”

“那陛下還不得多陪陪她說話。”仁和太後笑著提醒道:“二小姐與陛下素來親厚,你若是陪著她,她心裏頭多少能舒坦些。”

周熙甯甚覺有理,頓時便有些坐不住。仁和太後見狀,和他說笑了兩句,便讓宮人送他去了寧家院子。

待他一走,仁和太後臉色頓時變得一片陰沈,咬牙切齒地恨道:“好個鄭老賊,竟使出這一招。”

黃嬤嬤頓時心神領會,“娘娘的意思是,那個女人是鄭國師派來的?”

“不是他還能有誰!”仁和太後氣得一臉鐵青,狠狠地拍著桌子低聲道:“嬤嬤沒聽陛下說攝政王喚那個女人阿寧嗎,十有八九把她當做崔瑋君了。能有這本事尋到跟崔瑋君長得相像又不被我們知道的,除了他還能有誰?本宮好不容易才說服了王爺迎娶蔣明枚,那鄭老賊偏偏這時候使出這招,這樁婚事哪裏還作得準。”

黃嬤嬤訝道:“那……那可如何是好?”

仁和太後咬著牙,沒說話。過了好半天,才不耐煩地揮揮手道:“不過是個假的,便是相貌長得再像,豈能有崔瑋君半分風采。攝政王不是傻子,這會兒不過是初見才迷了心神,過不了幾日他自己就明白了。”

嘴裏雖這麽說著,心裏卻難免有些擔心。以鄭國師的精明,既然好不容易尋了那麽個女人過來,又遲遲地拖到現在才放出來,又怎會只空有崔瑋君之貌。以攝政王對崔瑋君的感情,即便她只得了崔瑋君風姿的皮毛,只怕也不容小覷。

琢磨了半晌,仁和太後終於還是坐不住了,起身在屋裏轉了幾圈,最後長吸了一口氣,擺出一副鄭重又端莊的姿態來,沈聲吩咐道:“出了這麽大的事,本宮豈能不聞不問,傳令下去,擺駕梧桐院,本宮要親自去探望這位寧姑娘。”

梧桐院是周子翎暫住的地方,仁和太後的鳳鸞抵達的時候,只見院子裏一片死寂,若不是正屋大門口恭恭敬敬地站著十來個太醫,仁和太後幾乎要以為這裏根本沒有人。

宮人高聲唱喝,太醫們慌忙下跪見禮,正屋大門卻依舊緊閉,周子翎並未出來迎接。仁和太後心平氣和地下了鑾駕,端著架子緩緩進院,徑直朝正屋走去。

進了屋,不待周子翎上前來參拜,她已疾步上前踱至床邊,口中道:“聽陛下說他在林子圍獵時失手傷了王爺身邊的人,本宮甚是不安,故特意來瞧瞧這位姑娘的傷勢——”說話時,她已看清了躺在床上的人。

“啊——”地一聲輕呼,仁和太後不敢置信地捂住嘴,雙目圓睜,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床上的人,又驚又詫了老半天,終於緩緩回過神來,覆又靠近了些,歪著頭仔細打量了一陣,方才顫聲問:“這……這是崔姑娘?”

“不是。”周子翎這會兒已不覆周熙甯口中所說的那般心神不寧,面上已然鎮定,只是目光依舊不動,直直地落在那寧姑娘的臉上,沈聲道:“只是……只是跟阿寧長得像罷了。”

說罷,他又猛地轉過頭來不再看她,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臉上愈發地堅定冷靜,“圍場戒備森嚴,外人豈能擅入。此人來歷不明,只怕另有所圖,還請太後下令徹查此事,莫要中了歹人的奸計。”

仁和太後臉上終於露出和藹的笑容,往床上掃了一眼,態度愈發地親切,“王爺說得是,本宮定要徹查此事,決不讓奸人得逞。”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卡文,三千字寫了兩個半小時,腦袋裏還空空的。春天過敏,這已經是最近的第二次了,每天頂著張豬頭臉去上班,俺表示壓力很大~~~~(>_<)~~~~ 求安慰!

第二十四回

二十四

書寧白去了一回獵場,連只兔子都沒獵到,光著手回了院子。旁人不敢取笑她,寧老太太卻是沒有顧慮,打趣地道:“歡丫頭不是總說自己本事大,還以為你今兒能大展拳腳,祖母說不定也能得張皮子好過冬。不想卻是空歡喜一場。”

“這才頭一日呢,”書寧掀開袍子大大咧咧地坐在寧老太太下手,毫不在意地道:“今兒光顧著陪陛下去了,忘了打獵這回事兒,趕明兒孫女去林子裏獵只狐貍回來給祖母做圍脖兒。”

寧老太太哪裏當真,笑著道:“你就算只打只兔子回來,祖母就心滿意足了。”

書寧揚眉,“祖母也太小看我了,今兒若不是路上出了點意外,孫女也不至於空手而歸。”說罷,便把林子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給她聽。書寧對寧老太太有一種純粹的崇拜,她總覺得整個寧府就數這個老人家最是睿智,所以無論遇著什麽事,總愛說給她聽。

寧老太太聽她說完,面上果然微露訝色,蹙眉想了一陣,方才低聲道:“圍場守衛森嚴,那一個姑娘家怎麽闖進來的?若說身上有功夫,斷不至於連陛下的箭也躲不過。此事只怕是特意沖著攝政王來的。”

書寧道:“可不是,那女人是攝政王的舊識。祖母您是沒瞧見王爺當時的表情,好像天都要塌下來了似的,嚇得陛下和我連大氣兒都不敢出,畢竟那一箭到底是陛下射的,若是王爺遷怒於他……”她光是想一想周子翎那陰沈的表情就忍不住替周熙甯一陣擔憂。

寧老太太聞言卻微微搖頭,篤定道:“攝政王身邊哪裏有什麽女人,若真是心上人,白家小姐死了那麽多年,怎麽也不見他成親?”

聽寧老太太的語氣,她竟對周子翎毫不知情?

書寧不由得驚詫萬分,照理說,那會兒先帝硬逼著周子翎娶白家小姐,周子翎為此千裏迢迢地奔回京城抗旨不應,事情應該鬧得不小,寧老太太是仁貞太後的生母,常在宮中走動,怎麽會不曉得。

莫非周子澹所查到的消息有誤?書寧越想越覺得糾結,索性直截了當地問:“攝政王的心上人不是南州城主崔瑋君麽?孫女聽說那會兒王爺為了她抗旨拒婚,白家小姐和他根本就沒感情。”

“你這都是從哪裏聽來的?”寧老太太哭笑不得,摸了摸書寧的腦瓜子笑道:“攝政王抗旨拒婚?這事兒祖母怎麽不知道?”

書寧愈發狐疑,想了想,老老實實地把周子澹交待了出來,又道:“琛哥兒一向消息靈通,他又說得信誓旦旦的,孫女這才信了。”說著話,眼睛在幾個下人身上掃了一眼,寧老太太會意,朝崔嬤嬤使了個眼色,崔嬤嬤趕緊領著人退了下去。

屋裏既然只有她們倆了,書寧便不再有所隱瞞,遂把當初周子澹和她提過的關於周子澹與崔瑋君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老太太聽,連白家小姐被火燒死和崔瑋君被害的事情也一字不漏,罷了又遲疑了一陣,咬咬牙,小心翼翼地道:“孫女當時還以為,這事兒怕不是……先帝……所為。”

“胡說!”寧老太太高聲喝道:“先帝為人我最清楚,他性子熱誠耿直,絕非心機深沈詭譎之輩。攝政王常年在魯地,就算他果真與崔城主相識相戀先帝如何得知?他給攝政王賜婚,必定是認為白家小姐與他乃天作之合,既然王爺不應,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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